催眠<32>
<脑洞无关真人>
<我哥要慢慢发病了>
<BGM：陈奕迅-《斯德哥尔摩情人》>
32）
王俊凯下午的病人前脚刚走，后脚门又被推开来。
原以为是王源，心想着今天胆子怎么这么大，直接登门来了？结果抬头一看，好嘛，如果齐放再不出现，他都快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个好友了。
齐放看到王俊凯眼中明晃晃地燃起了惊喜的火焰，在看到自己的一瞬之后又不由得被失望代替。
他一下子就不乐意了，吐槽王俊凯道：“你什么表情什么表情？这是你看到好哥们儿的表情吗？好几次来没见到你人，我都快以为你人间蒸发了！”
王俊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，最近确实重色轻友了些，这段时间的确发生了很多事情，他忙得脚不沾地的，也没怎么抽出空来跟齐放联络联络感情。
还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自己“人间蒸发”，没想到他先被自己的笑容给整懵逼了。
齐放千算万算没算到王俊凯会是这种表情，上次见面还是在王俊凯他家跟他坦白。一阵子不见，这回登门也是想来旁敲侧击一下他知不知道王源受伤的事。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？他和王源已经翻篇了？
齐放不自觉得很，看见王俊凯这一脸急着下班的样子就偏不想如他的愿，自顾自地走过去一屁股坐在凳子上，摆出了一副要上堂开审的法官模样。
话到了嘴边，觉得自己还是应该要铺垫一点儿。于是问道：“你最近人去哪儿了？”
王俊凯沉默了一瞬，说：“有点事儿。”
齐放点了点头：“工作？”
王俊凯原本可以拒绝回答，结果还是好好斟酌了下，说：“也算是吧。”
齐放看着王俊凯表情有些不自然，又问：“上次……我从你家走了之后，你都干嘛了？”
不提这还好，一提，王俊凯愧疚之情又上来了。
说实话他和齐放算是关系最好的“朋友”了，现在他和王源在一起了，还瞒着齐放，确实有点儿不够意思。
所以王俊凯叹了口气，说：“我去找王源了。”
齐放听完眼睛都瞪大了：“这他妈……你和他现在什么情况？”
王俊凯就笑笑，也不回答。
齐放的表情已经彻底僵住了，明显缓不过神来：“不是……那什么……上次王源出事儿，你知道吧？”说完之后也不等王俊凯回答，又觉得自己傻了吧唧的，怎么能问出这么弱智的问题：“嗨！你看我这脑子，新闻满天飞的，你怎么可能不知道。”话说到这里，他似乎把什么线索连起来了，再次看向王俊凯的时候眼中更是诧异不已：“你前段时间，不会是去照顾王源了吧？”
王俊凯没承认，也没否认。他眼看着齐放的表情越来越纠结，像是被人割开了嘴唇的小丑，全靠意志力在强撑。
王俊凯觉得有些奇怪，问：“你怎么了？这幅表情。”
齐放没搭话，过了好久才像缓过来一样：“不是……我这不是太吃惊了吗？我还以为他跟沈希……没想到和你……你们和好了？”
这就是明显往王俊凯心里扎针了，果不其然，王俊凯也是一僵：“嗯，我相信他会处理好的。”
齐放点了点头，也没再说话。
正沉默着，王俊凯电话响了，他摸出来一看，脸上才逐渐回暖。
齐放算是看明白了，不用猜也能肯定这电话是王源打来的。
识时务者为俊杰，他心里很明白。
“那，我先走了？”
王俊凯“嗯”了一声，我跟你一起出去吧。正好，很久没见了，咱三个一起吃个饭。
齐放已经站起的身子有些僵硬，他忽然想起了那次王源来他的饭店找他。王源的倾诉和眼泪都还在他心里打转，后来他跟王俊凯坦白了一些，已经算是对不起王源。虽然他俩今天好了，可他还是有些愧疚，不知道现在和王源见面应该是怎样的表情。
心里有些过意不去，说话都结巴：“就……算了吧。下次吧。”
王俊凯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，觉得有些莫名其妙：“下次什么啊？他工作也忙，下次咱三个聚齐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了。”看齐放不回答，他又问了一句：“你今天有事儿？”
齐放苦笑了一下，可不是吗？要不是因为王俊凯，他还有什么机会能见到活生生的王源呢？
不是通过网络的，不是通过电视的，鲜活的王源。
他没再拒绝，将那份尴尬强压了下去，就像多年前很多次那样，他总是要给他俩当电灯泡的。
齐放想到这儿，似乎是释怀了一些，他抬起头来：“那行吧。一起吃饭，还是去我店里吧，安全。”
王俊凯点点头，走过去把着他的肩膀和他一起出了门。
他感觉齐放的肩膀有些僵硬，还安抚了一句：“没事儿，我和他都不尴尬，你尴尬什么？”
齐放侧头看了一眼王俊凯，强扯出一个笑容来。
是啊，那么多年都不尴尬，今天还尴尬什么。
王源看到王俊凯和齐放同时出现的时候，说没有一点儿吃惊是不可能的。
不过事到如今，也没什么好介怀的，他看着王俊凯走过来，拉开副驾驶坐上了车，眼睛不由自主地朝着已经钻入后座的齐放身上瞥了一眼，干干地喊了一声：“齐放哥。”
齐放既然做好了电灯泡的自觉，自然和王源心照不宣。他也没想过要暴露王源更多的事，遂给了王源一个安定的眼神，笑着说：“走吧，朝我店里开，你还找得到吗？我给你指路。”
王俊凯宠溺地看了王源一眼，嘴上打趣道：“可能不记得了吧？上次去你那儿还是经纪人带他去的，就和我吃饭那次，你还进来要了个签名。”
王源怔了怔，又看了齐放一眼。
齐放朝他微微点了点头，那表情似乎在说：“放心吧，没把你卖了。他不知道你单独来找我的事儿，你顺着话往下说就行。”
王源松了一大口气，也配合着说道：“不太记得了，你告诉我下位子，我开个导航。”
齐放咧开嘴笑：“可别了，我特讨厌那机械女声，我直接给你指路得了。”
王源说：“行，那你说怎么开吧。”
车就这么发动起来，王源点开了收音机，随手点到了音乐电台。
里面放的什么歌齐放已经不记得了，只记得他们一路聊着天，聊到开心的地方一同笑起来，似乎和高中的时候一模一样。
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王源露出这么轻松的笑容，或者说，他和王源之间本就没有什么联系，唯一有的羁绊，就只是王俊凯而已。
可好像又有什么和以前不一样。比如王俊凯以前总是大男子主义，把王源管得死紧，一副日天日地老子最屌的模样。而现在，他还是会管王源，只是换了一种柔和的方式，当他看着王源的时候，眼睛里能掐出水来。
齐放不知道如何去形容此时的心情，就像每个人在学生时代都有两三个好友，虽没有出生入死的患难，却也陪伴了彼此的整个青春。
他们一起笑过闹过，踢过球，打过架。多年后大家都已经从少年变成青年，可还能有一些共同的回忆，哪怕作为他俩感情中无足轻松的配角，也无憾于曾经共度过的那段时光。
车挺稳了，齐放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拔出来，因为正值晚饭时间，所以店里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。
王源不好从正门进去，便跟着齐放走后面的员工通道。他将鸭舌帽戴起来，这似乎已经成为了他的标配，好像也只有这样，才能让他有一些安全感。
好在后厨没什么人注意到他，再加上老板亲自带着，员工们都要挣表现，注意力自然也落不到他身上。
等到进了包间落座，王源才有些自嘲地感慨道：“不好意思啊齐放哥，给你添麻烦了。”
王俊凯心里一痛，他当然明白王源的难处，他也不需要安慰，仿佛自由已经离他很远，只是有些遗憾，不要说两人正大光明地走在街上，哪怕王源自己，也很难毫无顾忌地出现在公共场合。
这就是代价。
王俊凯深深地看了王源一眼，往杯子里添上茶，推到了王源面前。
齐放看在眼里，也有些唏嘘。假装生气地翻了个白眼：“瞎说什么呢，有什么麻烦的，待会儿你再跟我合个影，让我挂在饭店里多揽点儿客就行。”
王俊凯用手敲了敲桌子：“说什么呢？你这餐厅生意还不够好啊？上次都给你签了名了，这次又来要合影，给出场费了么你？”
这倒有点儿从前的影子，王源和齐放均是一愣。
齐放干巴巴地笑起来：“好啊你，白吃白喝的，还骂老板。一会儿把饭钱给了再走。”
王源立刻调剂起来：“你请客啊？那敢情好啊，一张合影能换顿大餐，划算。”将视线挪到王俊凯脸上：“一会儿咱使劲点，我这合影可不能白给了。”
王源看着王俊凯，王俊凯也看着王源。
直到两人都快把对方看成化石了，齐放受不了了，赶紧出声打断：“我的妈，你俩可打住吧，以前就虐我，现在还是虐我。我一会儿让厨房什么都别做了，给我端盆黄金狗粮得了。”话虽然这么说，还是把菜单给两人递了过去：“点吧，让你们看看齐少爷店里有什么好菜，上次你们点的都什么玩意儿啊，我自己都不爱吃。”
王俊凯笑笑接过菜单，随意地翻了起来。
王源也接过来，翻开之后，自己也愣住了，随即笑起来。
王俊凯听到他的笑声，有些微怔，转过头去问他：“怎么了？什么这么好笑？”
王源抬起头来，眼角眉梢都还挂着笑意：“你随便点吧，我都行，上面都是我爱吃的。”
王俊凯微微皱了皱眉，视线重新落在了菜单上面，像是用力在记。其实他对于王源喜欢吃什么已经记不太清了，既然这些都是他爱的，那就都值得他好好，重新记在心上。
他看着菜单，看了很久，最后，又抬头看了看齐放。
齐放端起茶杯，有些尴尬地猛灌了一口水。他的视线，就这么在半空中，和王俊凯碰上。
王俊凯心中有些感觉慢慢苏醒，就像是曾经很多年萦绕在身边的，让他说不清道不明，又挥之不去的……
那些是他多年前就已经察觉到的……却从来都想要刻意忽略的……
“齐放，上次王源给你签的名呢？我这次来店里，怎么还是没看到？”
<看不懂的琢磨一下以前写过的对话。但是不要想偏了。齐放和王源没发生什么。
“以前他多嚣张的一个人啊，天不怕地不怕的，谁碰你一下都不行。”
“我以前有没有这么大度？”
“没有。”
“真好，时光让我变得宽容了。”
碰，是惦记的意思。>
